荒诞蛋

自爽型写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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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庆萍】重圆

*这大概是一个庆帝拼命想要HE的故事


1.

皇帝最近有点不太寻常。


陈萍萍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。


今日他与皇帝在御书房议事。一同坐了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后,皇帝提议去屋外水榭休憩一阵。他俯首应下,还未起身,皇帝突然走动了他的身后,微弯下要,两只手按上了他的椅背。


动作自然而娴熟。那是一个推的动作。


陈萍萍一愣,抬起头看向了皇帝。


皇帝也怔了一息,随即又如无事一般,平静地对他说,起来吧,出去走走。


如果只是这么一刻的插曲,陈萍萍自然不会放在心上。可他从那刻起留了个心眼,于是他便发现皇帝似乎很习惯站在他身后,看着坐着的他,居高临下地与他说话。以及暮色降至,他离宫之时,皇帝又一次极隐秘地把手虚放在他身上,随后迅速地再次放下。


回鉴察院的路上,陈萍萍眉头紧锁,仔细思忖着庆帝微小却异于平常的行为。


陈萍萍对自己的主子过于熟悉,他知道那个皇帝无意识流露、又极力隐藏的动作是一个常年养成的习惯,而绝不是临时起意的新鲜心思。


他之前有这个习惯吗?


陈萍萍努力地回想着,却怎么也没想起皇帝以往有同样的习惯流露。他十分确定,这是皇帝最近才拥有的。


可他为什么想去推坐着的自己?



2.


今夜陈萍萍奉旨进宫。


其实他与君王在床上的这点事,宫里最贴身的宫人们都知道。可每次他入宫时,值夜公公依旧是一副吃惊又不得不压下的复杂模样。陈萍萍心里觉得好笑。他对这件事倒并不排斥。庆帝是主子,主子愿意跟他做这种事,也是对他的一种信任和偏爱。


只不过他理解不了为何近来每次入宫,皇帝把他压在身下的架势都那么凶狠而迫切,力道炽热得犹如热铁要将他贯穿。


“嗯!”


他低声惊叫着,最后瘫软在床上。


“陈萍萍。” 庆帝仍不放手,将他锢在怀里,双唇贴着去寻他的脖颈。


“陛下...” 陈萍萍闭着双眼,”今夜进宫前,臣临时收到了一则消息。北齐有点小动作,大概与北齐的谍网相关。”


“嗯。具体查清之后报予朕。” 皇帝摩挲着身下人的脊骨一路向下,含混不清地说,”幸好肖恩死了...要是他还...”


皇帝突然停下。


“肖恩死了?” 陈萍萍开口问,“陛下如何得知的?虽然他由北齐朝堂退隐多年,可也没人敢肯定他是否还有插手北齐谍网,怎么这下还传出他的死讯?”


庆帝沉默了一会,“是边境传来的军报,说他最近死了。”


“原来如此。多年没现身了,倒也不出奇。”


庆帝颔首,又补充了一句,“朕一直没与你说,是觉得...此人消失太久,已然没有太大威胁。”


“不过陛下还是想起来了不是吗?” 陈萍萍笑了笑,“若是当年陛下允臣率黑骑奔袭北齐,或许肖恩死期会更早。”


“当时肖恩权力极盛,岂是那么容易被斩于马下,自然应当多加思虑。”


“陛下所言极是。” 陈萍萍点头,“假若臣当真贸然出击,虽有把握擒住他,但也难免不被其所伤,也许——”


也许废了,也许瘸了。


陈萍萍止住了思绪,没有把话说完。



3.


这日下朝后,陈萍萍没有马上离宫,而是辗转来到了御书房求见皇帝。


门口的值守公公面上堆满笑意,与他说,皇帝出外未归,请他先在外等候。


陈萍萍应下,凑近一步,状似不经意地问道:“陛下这是去了哪?”


那公公愣了一下,有些惶恐地低头作揖道:“陈院长...陛下的行踪,奴才也不知。”


陈萍萍盯着他——对方一个中年宫人,并不真的会在这种场面上惶恐。


陈萍萍点点头,苦恼地叹了口气,”那实是烦扰。“


那名宫人继续低着头,小心地问:“陈院长...是因何烦扰?”


陈萍萍虚扶起他,摇头说:“陛下此前与我有约,今日未时共商一些...事宜。可如今还有一刻便到未时,陛下却依然不见踪影。虽说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,但我...怕是要失约于陛下了。” 他又笑了笑,“陛下自然是不会失约于人的,而我...苦于公公不愿与我细说更多,便得承了这份失信之罪了。”


那位公公惊出一身冷汗,这哪里是陈萍萍要承这罪,分明是在告诉他,要把他推出去的意思。皇帝是他主子,可就陈萍萍与皇帝的关系,他同样告罪不起。


况且皇帝也没说这件事不能告诉陈萍萍。

“奴才...仔细想了想,陛下好像这几日都会去...翰林院。”


陈萍萍颔首,微笑道:“多谢公公。”


他随即出宫,来到了翰林院。九五至尊亲访翰林院并不多见,但也不是极其稀罕的事儿,只不过这次皇帝悄无声息地来访,确是让他好奇。


翰林院的一个编修对他作揖,“陈院长,陛下在里头。”


陈萍萍问:“陛下这几日都在?”


编修不明所以:“是,近日陛下都在与编修们谈论及查阅实录与地方志的编撰。”


陈萍萍点头致谢,站了一会,转身欲离开。


“进来吧。” 皇帝低沉的声音却在这时传来。


陈萍萍推门进入,朝皇帝行礼,先发制人:“陛下,臣有些关于北齐的消息,想与您一说。在宫中等了良久也为见您来,便擅自来此,是臣失礼。”


他弯着腰,皇帝没让他平身。他能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在他背上逡巡。


过了很久,皇帝才轻哼一声,像是在特意解答什么:“自前朝始,本朝实录、起居注与地方志的修纂几近荒废。此前朕叮嘱翰林院重拾旧典,故此番特意来看看。”


“是,陛下。” 陈萍萍依旧弯腰低头,目光无意间望向了桌案上的几本书。


全是本朝迄今的实录,以及几本地方志,其中一本上面写着“信阳”二字。


信阳,是那位长公主的封地。


庆帝循着陈萍萍的目光,突然叹了口气。


”平身吧,朕不降罪于你。“


陈萍萍抬起头,却被庆帝复杂的目光看得内心一怔。他一时间竟摸不清眼前的帝王为何对他的僭越如此宽宥。若是往日,皇帝就算不降罪,也必然会起疑,会有怒气。


陈萍萍跟在皇帝身后,第一次觉得,眼前的皇帝似乎不是他以往认识的那位。



4.


翌日退朝后,庆帝留下了林相和陈萍萍。

庆帝抽出一本折子,对二人说道:“春闱将近,照以往,考官于受命日便须得至贡院宿至定出等第。可前日御史台上帖子说,任权知贡举的礼部侍郎张潮,有舞弊之嫌。有人认出,每日往张朝院中送膳食的供给官并无腰牌,且竟是他家中仆人。再一查,还发现今年应试之人中,有一名同张姓考生,与张潮同出一乡,又亲戚之嫌。张侍郎大怒,极力否认,还斥责御史台矫枉过正,乱扣罪名。”


林相这几年老得厉害,他稍稍弯了弯停直的腰背,颔首道:“陛下,此事臣也有所耳闻。现下确未查出那位考生与张侍郎有关系,双方是闹得不可开交。”


庆帝蹙眉:“不错。昨日张潮还来朕这闹,要还他清白。御史台却咬着他行事不规,不肯退让。张潮也是老臣了,自然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

“陛下,科考之事,非同小可。臣知晓陛下之意,这便叫一处的人查实清楚,秉公给出一个结果。” 陈萍萍作揖答道。


林若甫看了庆帝一眼,心下了然,“臣与张侍郎尚有私交,定当会将他好生安抚,让他配合陈院长行事。御史台那边,臣也会与之沟通,请陛下放心。”


“好。” 皇帝点点头,又冷笑一声,“——若不是礼部出了庆历五年那件舞弊之事,现下又怎至如此众人疑的地步。”


陈萍萍却皱眉,“陛下说的,不应当是庆历六年的案子——” 


他稍微往旁边一瞥,看见林若甫也一副讶然的样子。


林若甫颤巍巍开口:“陛下近日事忙,科场舞弊案...确实是六年春的事。”


庆帝看了眼陈萍萍,不甚在意地答道:“那便是六年的是吧。最近政事繁多,确实有些记不清了。”


“陛下多忙,一时记错自然正常。”


陈萍萍温声应道。他领下旨意,随即离开。



5.


晚上,陈萍萍坐在鉴察院的院里,看向了身边的费介。


他开门见山:“我觉得,咱们现在这位九五至尊——不甚正常。”


费介“噗”一声差点将酒喷出,“你能不能开口说话时委婉些?说说看,怎么不正常?”


“陛下最近——常常会记错一些时间,还有一些不属于他的习惯。” 陈萍萍回忆着,“不似以往那么多疑,却似乎瞒着一些事情。”


“年龄大了,记事不清乃是常事。” 费介不以为意。


陈萍萍微眯双眼,“陛下可是习武之人,虽不知等级,却高深莫测。有如此真气护体,岂如常人一般衰老。而且——“ 他顿了顿,”他近日常会去翰林院阅览实录与地方志,就好像,对此前的事情不甚了解一般。那日,我瞧见他在看信阳的地方志。长公主不过贬谪出京短短几年,时事消息皆有传到京都。为何要看?再说起混淆时间的事,陛下开口时言之凿凿,绝不像是记忆模糊,反而十分肯定。而且,并不止是一次记错。最后,他总是有意无意在我坐时走到我身后,好像...椅背后应当有什么东西他习惯去碰。”


费介皱起双眉,问道,“那你在怀疑什么?”


陈萍萍面露疑惑,”我总觉得,这个陛下——跟之前的不一样。像是,换了个人,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。”


“你是说,他...不是来自这个时代?”


陈萍萍一惊,”你何来如此诡异的想法?”


费介摸了摸胡须,“...我此前在外出游历时,曾见过有一种人,突然之间自称来自另一个时代,与我们的一样,却又不一样。因机缘巧合,来到了我们的世界。他曾经所在的世界与我们近乎一致,可是所经历过的时间和事情,都与我们相异。”


陈萍萍更为吃惊:“你是说,陛下突然被上身了,而且来自另一个世界?”


“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

陈萍萍摇了摇头,“太过不可思议,我无法相信。”


可他心里,竟觉得这个想法——不无道理。


“你莫要马上否定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陛下到底是不是以前的他,你最了解不是么。”



6.

陈萍萍喘着气躺在床上。


皇帝抱着她,下颌支在他的颈窝里,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

陈萍萍问道:“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?”


皇帝沉默了很久:“这宫里,太静了。”


陈萍萍一愣。他没有想到皇帝会发出如此感慨。


“大皇子戍边,太子和二皇子游历在外,自然是安静了些。”


皇帝低声问:“...他们还会回来吗?“


陈萍萍看进庆帝的眼里,却只看到了一片死寂,那是一种多年后对逝者怀念时才有的死寂和灰暗。


他没有再说话。


”罢了。“ 皇帝眼神恢复清明,咬在他耳边轻声说,“...抱你去沐浴。”


“陛下,臣惶恐。臣自己可以行走。”


“啊对。” 庆帝摇了摇头,近乎无声地嗫嚅道,“...我又忘了。”


庆帝披上外衣正欲起身,却听见陈萍萍朗声叫道:“陛下——”


庆帝回头看向他。


“陛下,您是不是...” 陈萍萍双眉紧锁,斟酌着话语,最后问,“现在的您是不是——不是您?”


庆帝猛地微睁双眼,却没有马上回答。


“您是不是,不属于这个世界?”


庆帝静默了很久,微哑着开口,“你发现了。”


陈萍萍终于证实了自己内心,竟松了口气,“主子,奴才对您,真的再熟悉不过了。您的习惯,表情,说话的神态——都不同以往。”


庆帝突然笑了笑,“陈萍萍,终究骗不过你。是,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,但那个世界同样有你,有太子,有二皇子,有费介,有...所有人,只不过,发生的事情,跟这里有些不同。”


陈萍萍沉思了一会,努力理解着庆帝所说的一切,最后悄声问道:“在那个世界里...我是走不了路了吗?”


他又解释道:“费介同我说,有一种专门的推椅,配有两轮,可以让不便行走之人坐于其上,常人便可在背后推其走动。而您的习惯,一直都很明显。”


庆帝闭上了双眼,回忆道:“...是,你双腿皆废,武功全失。算起来,约有半生的时间,都在轮椅之上。为的是...当年奔袭北齐,捉拿肖恩。”


陈萍萍一震,垂下头来,“...原来如此。那——二皇子,太子,长公主,他们是都...不在吗?”


“是。” 庆帝低笑一声,“所有人都死了,都离我而去了——除了你。”


“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


“不久之前。那日我独自钓着鱼,钓着钓着便做了一个梦,来到了这里。”


陈萍萍又问:“”那原本的...陛下呢?”


庆帝摇摇头,“我并不知道。但我与他,本是同一个人,或许早已融合。你也能看出,我到底是不是真的,没错吧。”


陈萍萍嘴唇微颤,“不错...你确实,也是他。” 他叹了一口气,“...那我是怎么死的?”


庆帝瞳孔骤缩,冰冷地说:“你没死。在我来这之前,你没有死。”


陈萍萍阖上眼,点了点头。


皇帝突然靠得极近,鼻息打在他脸上,一字一句低声说:“你不信吗?不错,在那个世界里,陈萍萍,是朕的一道旨意,让你失了双腿,废了武功,也是朕后来让你受了苦。朕犯了很多错,杀了很多人,有些后悔,却大部分不后悔。”


他把陈萍萍揉进怀里,“可是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,来到了这个世界。你健全,平安,我便拥有了改正这些后悔事的机会。”


“陈萍萍...这次朕不会再让你离开。”


陈萍萍其实并不知道皇帝到底对那个世界的陈萍萍做了什么事。但他心下了然,那是不可挽回的一些事。在那个世界里,他们君臣二人终生嫌隙,甚至最后分道决裂。


而庆帝在为此后悔,后悔到在这个世界里,他想与他一起挽回。后悔到——在害怕,害怕以及再一次和他走上殊途。


若他真的经历过庆帝这一切,也许便会走上同一条路。


可是他毕竟没有——皇帝依然是他唯一,也是永远的主子。而现如今的皇帝,却毫不掩饰地跟他袒露,他在害怕。


陈萍萍在心里笑着说,作为一个奴才,可以算是到顶了吧。甚至,也不只是奴才了。他向来想要的不止奴才那一点,而这一回,庆帝真的打算给。


“陛下。” 陈萍萍回抱住皇帝,“臣不在乎...臣一直都在。”


庆帝嘴唇贴在他的耳廓,绽开了笑容。



7.


陈萍萍回到陈园时,撞见正准备进门的费介。


费介一见他便问:“你今儿怎么那么高兴?”


“有吗?” 陈萍萍一愣。


“满眼藏不住笑意。你是——进宫了?你问了皇帝?” 


“对。” 陈萍萍点头,“问清了一些事情,倒也算是值得高兴。”


出乎意料的,费介没有马上接话。


他看着陈萍萍好一会,才意味不明地说道:“...皇帝的话,别全信。”


“知道了,他终究是主子。” 陈萍萍随口应下,又想起了什么,对费介说,“下旬我得去趟西南。那儿潮湿虫多,你给我多备着草药。”


费介摇摇头,不耐烦地说:“早给你备好了——”



大半个月后,陈萍萍把西南的事了了,便一路快马赶回京城。


除了带回的消息较为重要以外,皇帝每几日便一封的来信竟也催得他心里有些迫切。


他想迫切回到宫里。


于是他独自一人快马加鞭,三日就回到了京郊。


算一算时刻,傍晚之前便能回到城里。他停下了马,在溪边捧了口清水,也让马儿休憩吃草。


现在水边放眼望去,皆是树林。他往前走了一段,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

他看见了远处的一座别院。


陈萍萍有些好奇,他从未听说京郊竟还有有那么大一座院落。


他突然之间极其渴望往前走去,想要推开那扇大门。


走近后,他看见门匾上写着四个字:太平别院。


心里猛的一阵电光闪光,他竟觉得这个名字无比熟悉。


他早已察觉院门口有人看守,可他依然想要走进一瞧。对方武功很高,绕是他也转了几周,才寻着了一个盲点,悄无声息翻墙而入。


翻过墙后便是一池鱼塘,陈萍萍往前走着,兀地一愣。


他发现,此处院落的布局,竟与御书房后花园有七八分相似。而映入眼里的物品,摆放制式,皆是皇制。再结合门口那位九品高手——他几乎可以肯定,这处别院,是皇帝在此居住的。


陈萍萍倒也并不意外,皇帝总有几处秘密。


走着走着,他就拐到了里屋。


陈萍萍推开门,并没有掀起飞尘——皇帝大概经常来。


他审视着里屋,似乎并没有太多熟悉的感觉。约莫是多心了,他自嘲地摇头,正打算转身离开,却在余光中扫到了床边摆放整齐的酒坛。


陈萍萍被酒坛吸引了目光,于是蹲下身,仔细数了数。


一共六个酒坛,上面红纸黑字贴着“桂花酿”。


陈萍萍勾起嘴角——没想到皇帝床边竟然私藏美酒,还是他最爱的桂花酿。


他随手掀开红布塞子,凑近嗅了嗅。


可他并没有嗅到意料之中的酒香。


陈萍萍往里探头看了看,只看见半坛白色的粉末。他伸手进去,还摸到了一些不成沫状的白色硬块。


他面无表情地摸索着那半坛不深的白灰,最后从坛里最深处,拿出一块黑色的牌匾。


然后他如法炮制,打开了每一坛酒缸,从白色粉灰里拿出那块黑色的牌匾。


他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,然后颤抖着,把六块牌匾竖起放在地上,排成了一列。


牌匾很小,每一块上面都整整齐齐地,印着同一个名字:


陈萍萍。



8.


庆帝出神地望着南方。


前两日陈萍萍给他回信,告诉他事情已了,他不日便会赶回京都。


庆帝笑了笑,如释重负地又叹了口气。


第七个了。


在陈萍萍死在三万六千刀以后,这是他所制作的第七个了。


之前每一个都有着不同的记忆,不同的状态,有的对他亲近,有的对他恶心。可到最后通通不约而同地,选择了走回同一条路,先杀了他,再杀了自己。


他眼睁睁地看着陈萍萍在他面前,死去一次又一次。


这一次,他不惜要挟所有人跟他演戏——既然瞒不住,倒不如主动告诉他,有问题的不是他陈萍萍,而是他这个穿越“皇帝”。


如此一来,所有的不对劲,都是他造成的。


而这一招,让陈萍萍更清楚地看到了皇帝的“真面目”,也看到了皇帝的悔意。但他毕竟没有亲历,最后反倒让他全然相信了自己。


庆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凝视着自己几乎没有变老的面孔。


都说破镜难以重圆,可他不信。


只要找到对的那块碎片,总会重圆的。


这一次的陈萍萍,是所有七个里,与少年时最为相像的。


他笑了笑,这一次,应当对了。


Fin.



–总的来说,这是一个陈萍萍以为庆帝不属于这个世界,到头来原来自己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。萍萍是克隆人,至于怎么克隆的,就当是神庙教的吧(不是)。而每一个萍萍所复原的拥有的记忆都不可控,所以庆帝根据每一个不同的克隆人区别对待。其实文章之前也有一些暗示有问题的不是庆帝,而且萍萍自己,比如林相已经很老了(时间在陈萍萍死后+前面六个),比如宫人每次都会吃惊(见鬼了),比如费介的反应(被皇帝教好了的)。


–以及有一点想说说,我在构思这个剧情是脑海中并没有参照。但之后想起这与我此前看过的一部电影《月球》有相似之处,或许在脑海里潜移默化就影响了我。所以就提一提,就当是一个参考设定吧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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